“美洲議會？”詹姆斯卻並沒有跟他握手，而是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凱倫：“我怎麽不知道，什麽時候，美利堅有了個美洲議會？我只知道眾議院參議院，美國國會。聽說歐盟有個歐洲議會，難道說美洲也要搞個美盟嗎？”

凱倫倒也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收回手道：“博士不知道也很正常，因為這個美洲議會並不是針對普通人而言的。”

詹姆斯似笑非笑道：“那麽我算不算是普通人？”

身為一個優秀科學家的驕傲，讓他無法接受自己被視為普通人，心中已經隱隱有些火氣了：這些該死的政客，就知道把一切搞糟！堂堂一個科學家居然不能獲得自己應有的地位！

他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沈思，這個國家是怎麽啦？一定是體制問題！這國家吃棗藥丸！

“之前算。”對方似乎明白詹姆斯的想法：“不過現在不算了。”

“現在？”

“沒錯，現在。當你驗證了那個能量粒子理論之後，就不算普通人了。”

“什麽意思？”

凱倫再次伸出手來：“重新認識一下，美洲議會議員，印第安神話研究中心研究員，部落巫師，兼超自然電視臺主持人，哈佛大學神學博士凱倫。”

“等等……”詹姆斯若有所思：“難怪我看你那麽眼熟，原來居然是那個宣傳偽科學和宗教的破爛電視臺的主持人！”

這個超自然電視臺，是美國一個小眾的電視臺。不過，雖然小眾，影響力卻很大，尤其在那些信奉超自然力量的神棍、狂信徒等等中間，更是擁有相當的地位。

而且，其在美國宗教界，更擁有舉足輕重的話語權。傳聞，美國一些州打算把神選論而不是進化論寫進教科書，就是他們在背後推動。

這一點。特別讓真正的科學家們反感。

詹姆斯當然不看這個電視臺的節目。不過作為一個科學家，對一個反科學的輿論陣地，偶爾也有些關註。當然，都是那種帶著十分厭惡的心情看上那麽一眼。所以詹姆斯才覺得凱倫有些面熟。但是卻有沒有認出來。正是因為他多少見過這張臉，卻見得不多的緣故。

認出了對方。詹姆斯更談不上跟對方握手了，他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甚至記恨上了赫爾曼：自己一個堂堂的、純粹的科學家。你把一個神棍、騙子、反科學狂徒介紹給自己算怎麽回事？

他微微瞇上眼睛：“聽說那個著名的反科學宣言《九評進化論》就是你寫的？神滅科學，反科學保平安？你來這裏幹什麽？這裏是科學研究的陣地。不是你胡言亂語的場所，這裏沒有你的生存空間！”

凱倫雙手連擺，陪笑道：“不不不。詹姆斯博士，不要這樣。其實那些東西。不過是糊弄人的，只有傻瓜、白癡和精神病才會相信。可是沒辦法，這裏面有利益嘛。你知道。只有這種智商餘額不足的愚民才會毫不猶豫的把一切財產獻出來給我們。Justabusiness，這只是一場生意，你懂的。”

“生意？利益？就為了生意和利益，你就可以反科學？”

“博士，很顯然你沒有明白一個道理。我想問博士一個問題，請問科學是可以被生意和利益打倒的嗎？”凱倫反問。

“當然不能！”詹姆斯毫不猶豫的回答。

“既然如此，那麽我們是否反科學，又有什麽意義呢？反正科學無法被打倒，與其讓那些蠢貨和白癡用他們不超過20毫升的腦容量來胡亂揮霍他們的財產，還不如給我們廢物利用。至少，我們可以用這些錢來支持科學研究嘛。這樣那些金錢的存在才有價值嘛。”

看到凱倫如此理所當然的說話，詹姆斯感覺自己已經無言以對了：“支持科學研究？你們？”

“當然當然！”凱倫道：“不然你以為那些帶有宗教性質、神學性質還有超自然性質研究會，每年數億美元乃至數十億美元的龐大經費去了哪裏？區區幾個神棍、瘋子、狂信徒聚在一起胡言亂語就能把這些錢揮霍掉嗎？還是說被某些人中飽了私囊？當然不，這些錢都流向了它應該去的地方。”

“什麽地方？”

“超自然科學研究中心。一個隱秘的研究機構。”

聽到這話，詹姆斯用一種你特麽是在逗我的眼神看向凱倫：“超自然科學？我從來不知道，什麽時候超自然跟科學可以放在一切。”

“為什麽不可以？至少，在我們當前科學還沒有發展到足以揭開超自然現象秘密之前，我們只能用超自然科學來形容，而不是將之納入經典科學理論的範疇。博士你之前研究的那個理論，不正是至關重要的一步嗎？只有生命才可以調用的能量粒子，這跟超自然力量有什麽本質區別？沒錯，現在我們無法完全揭開它的秘密，但只要這東西存在，也並不妨礙我們在理論尚不清楚之前使用它啊。”

這話說出來，詹姆斯竟然感覺自己無言以對。

“博士，你看，能量粒子理論不是有很多地方，跟傳統科學相背離嗎？但是，更多的地方，它是根據傳統科學發展而來的。我想，這不正是我們搞超自然科學研究的價值所在嗎？想想吧，蘇聯人搞了這個東西幾十年，納粹也高了，當然，美利堅也搞了，甚至那個古老的東方國度，美利堅，不，整個西方世界，所有白人的大敵，不也在搞嗎？”

“難道說，這個能量粒子理論，跟那個國家之前的研究有關系？”詹姆斯雖然知道能量粒子理論來自華國，卻並沒有怎麽當回事。因為這個理論和傳統科學的很多常識違背，傳統科學水平越高，反而越難研究出成果。倒是傳統科學水平不足的那個國家，出現這種理論很理所當然。

但現在看來，這其中似乎還有內幕。

“當然，眾所周知，在我們、蘇聯人，哦，還有歐洲人、英國人等等，他們都在研究超自然力量的時候，那個國家也在搞這個。從他們打開國門的那一刻起，就有一種名為特異功能的超自然力量研究風潮。甚至，他們采用了他們所擅長的群眾運動的方式，全社會都在追求超自然力量。以致於，在他們國家德高望重的科學元勳，價值超過五個師的那一位錢先生，更是在大力鼓吹這種研究。”

凱倫說出了一些秘聞：“現在，很多人認為那樣一位老科學家是臨老昏了頭。其實純熟胡說八道。那樣一位科學素質絕高的老科學家，哪怕面對死亡，他的科學素養也不會有半分減弱。正如牛頓爵士晚年轉向神學被人惋惜，但實際上自然有他道理一樣，這個老科學家這樣做也是有他充分的理由。只不過，後來出於種種原因，那個國家的政府打壓了民間追求超自然力量的風潮。但很顯然，之前的風潮並非沒有成果，這個能量粒子理論應該就是他們的成果之一。”

“是這樣嗎？”

“當然，我相信，這樣的偉大理論，只有那位錢先生級別的偉大科學家才能總結出來，而不是一個年紀不過二十來歲，剛剛進入他們國家的超自然界不過區區幾年時間的年輕人能夠提出來的。當然，科學家在很年輕的時候出成果很正常，但是，那決不會是一個從來沒有表現過對科學研究興趣的紈絝弟子所能夠辦到的。那應該只是一個煙霧彈。我不知道是什麽讓那個國家的首腦認為應該通過這種方式公開這個理論，我只知道，這個機會，不容錯過！”

“可是……可是超自然的研究，很多實驗無法重現，而且也無法通過雙盲、三盲的試驗，更多的東西，你無法區別那是真實存在過的現象還是區區一些癔癥病人的幻覺。你既然對科學了解不少，就應該知道，一個真正的科學現象，必須能夠重現，必須能夠通過雙盲、三盲試驗的驗證，否則，是無法被認可的。”

所謂雙盲、三盲試驗，是用於防止研究結果被安慰劑效應（placeboeffect）或者觀察者偏愛（observerbias）影響，或者換句話說，也就是要減少偏見（prejudices）和無意識地暗示（unintentionalphysicalcues）對實驗結果影響的一種研究方法。在實驗中使一個人盲就是不告知他實驗過程的信息。按照使參與者盲的程度，這種實驗被分為單盲（Single-blind）、雙盲（double-blind）、三盲（triple-blind）實驗。

而對於正統科學界而言，雙盲、三盲試驗是更嚴謹、更被接受的。在雙盲實驗中，實驗者和參與者都不知道哪些參與者屬於對照組（controlgroup）、哪些屬於實驗組（experimentalgroup）。

而三盲試驗則是雙盲法的擴展，即受試對象、研究人員和資料分析人員均不知道受試對象的分組和處理情況。不過這種方法對研究的安全性要求更高，執行需要更嚴密，難度更大，所以使用更多的還是雙盲法。

事實上，大多數超自然研究和試驗，都無法通過雙盲法的驗證，甚至是絕大多數。另一方面，超自然研究在理論上也無法擁有一個數學上的嚴密證明過程。這也是為什麽超自然研究不被正統科學界接受，而被視為偽科學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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